[古剑二][乐夏/阮羽]不务正业 09-10
统一双章发表强迫症犯了……09是旧的，10是新的
09
时至今日，大家已经平和地接受了夏夷则会算命这个神奇的设定。如果上网随便摆渡一下的话，就能看到这么一段介绍：“算命是民间的俗称，学术上的专业称谓叫预测，研究算命的学术叫易学、也叫术数。理论核心是阴阳五行天干地支及八卦易经，理论系统较为复杂深奥。狭义的算命即是对人生辰八字的预测，广义的算命则包含八字算命、六柱预测、紫微斗数、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门遁甲、地理风水等等。古代的占卜、筮法，均属于算命”……
好吧，真的不是这个频道忽然转播到了什么探究算命文化起源的节目上，之所以说起算命，是因为某个大家都闲得发慌的午后，在UNO、三国杀、狼人等等广大二十多岁青年耳熟能详的经典桌游都被一一否决掉之后，阿阮提议，不如我们来抽签吧！
“反正夷则会算命不是吗？”阿阮眼睛闪闪地看向了夏夷则，“抽签算命……是有这个说法的吧？”
夏夷则愣了愣，他一时无法适应UNO和抽签之间话题的跳跃。这两者之间居然也能建立联系，他不得不需要花一些时间去接受。“你说抽签的话，我这里的确有。”他恢复了一下心情，稳了稳自己的声音说，“你要抽什么签？它们有不同的种类，比如说黄大仙灵签、观音灵签和……”
“那就观音灵签吧。”阿阮笑吟吟地说，“这个名字听起来熟悉点。”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之后，夏夷则去房间取了签筒出来。面对这个看上去很好玩的东西，阿阮自然兴致勃勃地敢为人先：“我先抽我先抽！”她说完，闭着眼睛合着双手念念有词了一会儿，然后抽了一根签，看了一眼之后急不可耐地递给了夏夷则。
“夷则夷则，五一签！”
夏夷则闻言立即展颜微笑：“是上签。”
“哦？”阿阮眼睛马上亮了，“快说说快说说，是什么样的上签？”
“你抽到的是‘孔明入川’，签文是‘夏日炎天日最长，人人愁热闷非常。天地也解知人意，薰风拂拂自然凉。’解签是‘进退莫疑，自有佳期。营谋用度，不须妄为。’”
夏夷则说着，将找到的签文也递给阿阮，阿阮乐滋滋地接过去看着，表示要抄下来郑重收藏。
“阮妹妹运气这么好，我也来试试看。”闻人羽笑着走上来。
“嗯，闻人姐姐也来试试，别担心，我的运气分你一半！”
闻人羽也抽了一支签，递给夏夷则。夏夷则看了一眼，再次露出笑容：“六七签，也是上签。”
闻人羽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手气也不错，有些惊喜地露出笑容：“内容是什么？”
“是‘金精试窦儿’，签文是‘一条金线秤君心，无减无增无重轻。为人平生心正直，文章全具艺光明。’意思是心平正直，凡事安稳无凶。”
“耶！”阿阮特别兴高采烈，她和闻人羽击掌，“闻人姐姐，我们回去呀把它们抄下来然后在门口左右各贴一份当对联好了，也许还能镇宅辟邪呢！”
闻人羽不置可否地笑笑，似乎是觉得不可行，但是又考虑到还是别破坏阿阮的心情。她又低头重新读了一遍她的签文。
“到我了。”
乐无异摩拳擦掌，他也和阿阮一样闭目念念有词了一会儿，然后抽了一支签。“十三。”他紧张地看着夏夷则，“不会是下签吧……”
“不是。”夏夷则很肯定的摇头，翻找了一下之后抽出了对应的签文给乐无异，“这是‘罗通拜帅’，意为龙门得遇，遇事大吉。”
“‘自小生在富贵家，眼前万物总奢华。蒙君赐紫金玉带，四海声名定可夸。’”乐无异念了一遍，将签文还给了夏夷则，“怎么觉得说得挺准？虽然不是上签，不过也不错……”
“龙门得遇，名遍皇都。”夏夷则进一步安慰他，“其实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签了。”
“那夷则，你也抽一个看看。”乐无异眼巴巴地瞅着夏夷则，“我们三个都抽了，你也来试试。”
推辞不过，夏夷则冥想了一会儿，然后才睁开眼睛抽了一支签。
十签。
“是什么？好的坏的？”旁边的乐无异急忙凑过来问。
签文对夏夷则来说自然早就烂熟于心，他又重新想了一遍，确认那不是什么会让朋友担心的下签之后翻出了签文给乐无异看。
乐无异接过纸条念了起来：“石藏无价玉和珍，只管他乡外客寻。宛如持灯更觅火，不如收拾枉劳心。”他念完之后还给了夏夷则，“这个签……怎么样？”与其自己瞎猜，还不如让夏夷则自己来确认。
“还行。”夏夷则点头，“这是一个中签。意思是持灯觅火之象，凡事待时成就即可。”
不过他没有告诉大家它的解文是“姻缘会遇，何事不成；须无限意，眼前是真。”——反应过来后他稍微琢磨了一下，总觉得这句话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姻缘会遇？……于是在乐无异问的时候下意识按下不说。不过乐无异显然也没在意这个，夏夷则没有抽到什么下下签，他一颗心也就放回了原处，喃喃着“还好还好”之类的，也没问他解文是什么。
此刻虽然四个人都抽完了签，但显然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
“好啦，现在抽完夷则的签了，该抽我的签了。”
阿阮说完，就从她背后变戏法似地掏出了一个笔筒，里面一摞的雪糕棍——“我们来抽这里面的签，怎么样？”
夏夷则一愣，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乐无异也吃了一惊：“……阿阮妹妹，你这是吃了多少冰棍啊？”
“不全是我吃的，闻人姐姐也帮了忙。”阿阮回答，这几天她派完传单都特意绕路去找闻人羽，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啃了一路的冰棍，把那家便利店出售的所有有柄雪糕吃了个遍。
“……你在上面写了什么？”真是相当不详的预感。
阿阮将笔筒塞到了夏夷则的手里，“这个你就别管啦，来来来，我们抽签玩吧。”
夏夷则在阿阮这个半威胁的动作下只得将手放进签筒里，摸出了一条雪糕棍，哦不，签。那根签的签底写着……
“中中签，‘早上起不来’……破解方法，晚餐吃鸡腿？！”凑过来的乐无异脑袋挨着夏夷则的脑袋念出了那些小字，念完之后就笑出声来了，“阿阮妹妹，这是你的点菜清单吧？这签也太不准了，我能肯定夷则每天早上都准点起床。”
“你和他睡一起吗？你怎么知道他就每天准点起床，不会有例外呢？”阿阮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将笔筒递到乐无异面前，“那你自己抽抽看。”
虽然知道阿阮也只是随便说说，但夏夷则此刻从来没有这么庆幸他没把刚才那支签的解文说出来。乐无异看上去被阿阮后半句话吸引了注意力，没理会她之前说了什么，径直伸手抽了一根雪糕棍：“嗯……中下签，‘下雨忘带伞’？破解方法是……十一点前睡觉？什么？”他将签摊开，一脸不可思议。
“这个签准。”闻人羽在抱着手臂在旁边点头微笑，“无异，你熬夜的习惯真的应该改一改，长期缺乏睡眠对身体非常不好，你需要规律的作息。要不这样，你以后和夷则一起起床……”
在旁边的夏夷则脸色都变了：“……”
不过好像乐无异再次对那个关键句神闪避了，他有点气愤地挥着那根签：“闻人，这一看就知道你写的好不好，你也和阿阮妹妹一起胡闹……不行不行，你来抽，我看你抽到什么。”
阿阮笑嘻嘻地转了个身，将笔筒递给了闻人羽。闻人羽一脸“君子坦荡荡”的无畏表情，随意地从笔筒里抽了一根雪糕棍。
乐无异立刻从闻人羽手上将那根雪糕棍抢了过来，逃到了夏夷则身边才停下来——虽然闻人羽也没去追：“我看看……中上签，‘超市大促销满载而归’……”他念着念着皱起了眉，“……报偿方式是……今晚洗碗！”他的眉头舒展开来，语气也开始得意，“今晚洗碗，很好，闻人今晚你洗碗。”
“不要重复那么多遍，今晚本来就我洗碗。”闻人羽十分平静地提醒他。
乐无异顿时就泄气了：“……哦，对，好像今天就是你洗碗……”
“好啦好啦，最后我来抽。”阿阮抱着笔筒，自己把手探进去摸了一根雪糕棍。“哈哈，上上签！”她欢呼雀跃，“‘做个心想事成的美梦’——啦啦啦啦啦啦……”她开心地摇头晃脑，辫子也跟着一摆一摆。
“后面呢，不是还有报偿吗！”乐无异催促。
“报偿方式是给人让座，不过我一直都给人让座呀。”显然这个“报偿”并不能打击阿阮现在的好心情，“真好，我居然抽中了这个签耶！”
“你到底有什么那么想实现的……晚饭吃三种烹饪方式的鸡腿吗……”乐无异疑惑地轻声嘀咕。
“秘密。”阿阮微笑，看了一眼闻人羽之后才重新将目光放回乐无异身上，“比起这个来说，你还是早点睡觉吧小叶子，这个签很准，不是吗？”
10
早安，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个新的星期一。
星期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闻人羽不用去摆摊。
早上六点半，她准时睁开眼睛，隔壁房间的阿阮还没醒。她先洗漱，然后换上运动衣，下楼晨跑。她每天早上都绕着小区跑三圈，每天平均能遇到三个遛狗的人，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们已经迅速地熟了起来……呃，当然不是什么“on the left”的关系。小区的某个角落里还有几张石桌，有时候当她跑到第三圈时几个老人会坐在那里开始下棋，有几次她比平时更迟了一些，还看到一个老人拎着个鸟笼到那里遛鸟，那是一只漂亮的八哥。
七点的时候晨跑结束，她回到自家楼下，检查了一下信箱——两户人的信箱，她和夏夷则都订了报纸。不过一般报纸没那么早到，如果她回来时没能把报纸捎上来的话，夏夷则会在八点左右下楼倒垃圾的时候把它们捎上来。今天报纸倒是挺早就到了，也许是因为星期一是五个工作日的第一日，她拿着两份报纸上楼，将其中一份放在了对面那户防盗门上挂着的小箱子里——乐无异某天吃饱了晚饭撑得没事动手做的，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就算往里面放四五瓶牛奶这个箱子都不会掉下来，其余三个人对此持保留态度，不过反正他们也没钱订个四五瓶牛奶，所以这个说法始终没得到科学的证实。
她回到家的时候阿阮还没醒，也是，其实她也没离开多长时间。七点十分她开始做早餐，虽然乐无异是他们四个人名义上也是实际上的大厨，绝大多数午餐——如果他们在家吃午餐——和晚餐都是他包的，但是在关系到生活习惯上的早餐问题他们一般还是分开解决……更何况四个人里，和“早餐”两个字的关系最疏远的就是乐无异了。今天她打算做蛋花粥，先放水放米煮粥，然后在粥即将煮好的时候将鸡蛋打进去，放盐，一顿简单又好吃的早餐就完成了。煮粥的过程中她看了一会儿报纸，将鸡蛋打进去后她敲了敲房间的门，叫阿阮起床。
七点三十五分的时候阿阮爬了起来，这还是她和床斗争过的妥协过的结果，七点四十五分的时候阿阮出现在饭桌旁，一边打哈欠一边用勺子搅着自己的蛋花粥。八点的时候阿阮换好衣服穿好鞋子准备出门了，临走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喊了一句“闻人姐姐你等我今天回来给你带礼物”……上一次她这么说的时候从她派传单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个海绵宝宝的钥匙扣。
八点，家里没人了。对面传来了开门声，一般来说这个时间传来这个声音意味三种情况：一，夏夷则去倒垃圾，二，夏夷则出门上班，顺便倒垃圾；三，乐无异被夏夷则逼着去倒垃圾。乐无异上午一般不会出去推销，鉴于许多推销目标店铺上午没那么早开门，或者推销目标人群也没这么早逛街，乐无异的工作时间基本上从中午开始。闻人羽推测今天应该是遇到了第三种情况，因为她好像听到了夏夷则的声音在强调“不要买鱼”，看来乐无异倒完垃圾之后还要去一趟菜市场。
八点十分，刚刚没看完的报纸也看完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决定做个大扫除。反正今天她休息，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劳动最光荣，就这么光荣地在休息日里投身于这项伟大的事业吧。
九点的时候她将小饭厅收拾干净了，十点的时候她整理好厨房，然后她开始整理客厅。
十二点的时候她将客厅弄得焕然一新。其实有闻人羽作为这个房子主人之一，它也不敢变得有多乱，乱到能让效率本身很高的她花两个小时在整理客厅上面，但是毕竟闻人羽如此严谨认真地对待这项光荣伟大的事业，且在整理客厅的过程中真的有很多意外收获……她从沙发缝里发现了一张阿阮和乐无异的XO游戏纸，还发现了一个装着阿阮新拍的证件照的小塑料袋，几天前阿阮就说它不见了，急得要命，差点将自己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总算发现它们到底在哪里了。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茶几上摆着的那个装糖果的盒子里多了三个小小的、用糖纸折成的千纸鹤，估计是阿阮看电视的时候随手折的；茶几角落叠着两张忘记扔掉的便利贴，都是她早上出门写给阿阮的，一张是提醒她厨房里有早餐，吃之前记得把牛奶加热一分钟，另一张是请她帮忙在洗衣机洗好衣服后将衣服晾起来；还有一张夏夷则不小心忘在这里的面包店的会员卡，她将它收好，打算待会就去还给他。除此之外她发现了阿阮将两家的wifi用户名和密码抄下来的小纸条，自己某天从超市抄下来的水果价格的本子，那几顶阿阮折的巫山传单帽子还没扔，她还翻出了一袋狸猫饼干，对了，那是她自己藏起来的，阿阮吃零食没啥节制，所以她必须藏起来，什么时候阿阮实在觉得自己不吃会住院时再变戏法一样掏出来……她第一次注意到阿阮拿绿丝带给纸巾筒绑了个蝴蝶结，还在一面上贴了一张自己画的小狸猫图片，然后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看的书里夹着一枚阿阮做的绿叶书签。
这里就是一个家，友善，温馨，温暖……以及，阿阮……
十二点三十分，门铃忽然响起来了，她过去开了门，乐无异在外面冲她笑：“闻人，我做好午餐了，三人份，夷则待会就到了，你可别说你今天中午不过来吃啊。”